他落子极快,坐在他对面的道袍少年人往往思索良久, 方落一子,即被他破去, 转瞬又成僵局。
这一局一直下到茶都冷透了,那老者才淡淡地开口道:“七郎, 你输了。”
棋枰上纵横合围,俨然已经是一个死局。
谢守拙沉默地点头,慢慢地伸出手去捡拾四落的棋子。
那老人注视着他,片刻后徐徐道:“七郎, 你过执了!男儿立身天地,功业既成,何患无妻。功业不成, 有妻何为?”
语气并不重,相反却还显出些温和。
谢守拙微微地低了头,一时并没有回应,到将棋子都收尽了,才低声道:“祖父,孙儿都懂得,只是……”
到底意难平。
他从许多年前,就想要和那个柔软又通透的女孩子执手一生。
遵从家族的安排,登第解元后破门求道,他最不能面对的也是她。
那时他怕看到她的可惜——为他断送了自己看上去光明坦荡的前途,更怕她会露出理解的表情,为他原本怀着的,难以直言的私心和筹谋。
可是她只是平静如水地看着他,叫他“谢师兄”。
谢守拙没有说下去,谢正英也没有逼问。
少年人的心事,如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