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身天青色曲裾的凌画约在女官的引导下姗姗地走了过来。
她笑盈盈地道:“太后娘娘,臣女来的冒昧了。”
她从小径山石后头转出身形来的时候, 顾瑟微微怔了一怔。
白太后也发现了两个人的巧合,含笑看了顾瑟一眼,拍了拍她的手。
顾瑟感受到白太后手臂不轻不重的用力,就顺势扶了她站起身来。
白太后笑道:“罢了,你来请我的安,是心里有我,孝敬着我, 我岂有不知道的。快起来吧。”
凌画约直了身子,才把目光投过来。
她进来的时候已晓得太后宫中正有一位小娘子, 心中猜测着是谁——荥阳府上的秦溪,还是河洛沈家的沈留仙?
她却看见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儿。
那女孩儿被太后搭着手, 十分熟稔而驯顺地跟在太后的身边,却骄矜地挺着腰、抬着头,目光温温和和地看过来,与她四目相对时, 甚至微微地笑了笑,十分的和煦。
她也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曲裾深衣。
日影移在她身上,激起一片星河流转般的细碎光华。
曲裾是极耗料子的衣裳, 万金不求的天水绫,在暮春绿肥红瘦的庭落里,把群芳都照得灰扑扑的,不见光彩。
凌画约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