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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一刻，我感觉眼前睁着迷蒙双眼的孩子和我记忆里的童年重叠了。我也曾这样问过，在心里问，在她每一次离开家的时候问。

    mama什么时候回来？

    我也想知道，她什么时候回来，她还回不回来，她回来还要不要我。

    “维维听话，mama很快就回来。”她总是这样说。

    她总是骗我。

    那又如何呢，我后来一次次回想，你不要我，我还是有别人的，在这世上我总不是孤单一人。

    赵小勇又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，然后跑回客厅，爬上沙发，坐回原位。或许是父母往日草木皆兵的警惕情绪感染了他，即便我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处了一下午的时间，他的眼神里仍带着一丝恐慌。

    我尽量让表情温和：“怎么没有看到你爸爸？你爸爸呢？”

    赵小勇垂下眼睛，沉默不语，我耐心地等着，他的手指慢慢抬起来，慢慢指向我。确切地说，是我的一侧裤兜，那里露出了手机的外壳。

    我看看他，拿出手机：“这个？”

    他沉默地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爸爸在这里？”我紧盯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他再次点头。

    “在……手机里？”我疑惑地重复，很快，我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你最后一次见到爸爸是什么时候？”我的语气柔和。

    他用手抠弄衣摆上的褶皱，低着头，很长时间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小孩子的记忆有时候凌乱不清，我放弃追问，重新回到阳台上，打算把这个发现告诉迟海风，然后，我听见身后的声音：“昨天的昨天。”

    我回头，赵小勇目不转睛地望着我。

    昨天的昨天。是前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