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羚平淡一笑,说没事。
很快餐厅里就剩下文羚一人。今早的荷包蛋煎得是真不错,溏心蛋金黄淌汁,文羚拿筷子戳了戳,尽管没什么胃口,还是逼着自己吃了点。
打车去医院的路上,他从学校兼职群里找了个代课帮着点名,想了想,给陈凯宁那三孙子也找了一个。窗外的行道树一棵一棵慢吞吞地闯进视线再缓缓脱离,文羚裹着大衣,看窗外看得头晕,转过头看着司机大哥边等红灯边刷新闻头条里的养生和健身栏目。
红灯最后几秒,司机扔下手机一脚油门,过了路口回头cao着一口本地口音问:“小弟弟上高中没?”
文羚一愣:“大、大三都上一半了……”
“哟,那面相小。”司机手搭上车窗,“去医院怎没家长跟着。”
司机大哥说话友善淳朴,文羚心里暖和了一点,小声回答:“家长忙工作。”
人民医院一早就排起长龙队来,文羚拿着医保卡排队挂号,几次觉得头晕想去洗手间吐,一琢磨起没人帮着占位子,回来还得重新排,就忍住了。
注射室里,一个小护士正专心给梁如琢的手腕敷药,时不时装作无意偷瞄一眼这男人的脸,鼻梁细窄挺拔,棱角并不冷硬,整个人如同点燃的白檀香,莫名有一种温柔锐利的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