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国师 第186节 (第6/6页)
的烧窑人,李老黑,瓮声开口道:“先生莫要取笑,我们这等当牛做马的,如何称得上‘人’?便是叫做骡马畜生也差不多。” “要说不是‘人’吧,我们也是‘人’。”卖假药的李灵是这里面最能说会道的,“可人跟人,是不是也不一样?我们这些人,命就是贱,按算命的先生的话说,那就是一世命,即万世命.换个说法,那就是要生生世世当牛做马的。” “我们要是算‘人’,那这个字也太不值钱了,我这条命,恐怕都不如亲手雕出来的木雕泥塑值钱。”雕銮捏塑的木楞也是自嘲开口。 他们便是这样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地活着,毕竟他们中的大多数人,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。 干着重复的劳作行当,在每日的疲惫中,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,活成了儿时爹娘为生计劳碌的模样。 这世上谁不想出人头地呢?可命数如此,个人努力对命运的反抗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? 赚取着少得可怜的铜钱,为一家老小低头装孙子,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只能憋在最深处,默默忍受着。 他们甚至已经习惯了现状,麻木了。 但总有那么几个瞬间,想要反抗这cao蛋的老天爷,可是,那又怎么样呢? 他们就像笼罩在一片阴霾里的萤虫,挣扎着,飞舞着,却逃脱不得命运的安排。 最后,便是捂着嘴巴擦血的小五,嗓音艰涩的开口。 “小时候听先生说要教书育人,先生既然不教我们,我们想来也不是‘人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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