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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尽一，你先启动游艇，我去找贺奇。”斩钉截铁下了命令，顾三再次奔向了坦克。

    岂料离了坦克不远，却见贺奇架着枪从硝烟中冲了过来。

    一把拽住贺奇胳膊，顾三拎着人就走。

    “不！顾三，我开坦克替你们拖延时间。你带人先走。”

    “走！”顾三头也不回，不说二话。

    贺奇不肯走了，他死拖住步伐，低声道：“还记得你拿下大本营那晚你送我，我们两人的秘密点吗？去那拿。”

    顾三不动声色的和贺奇对看了一眼，拽住他的手依然没有松开。

    贺奇灿烂一笑出手扒开顾三手指：“放心吧。我不会死得。有我在，他们还能在引你上钩来救我。但是现在没有人断后，海陆都包围我们就都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
    这一点，顾三心里当然明白，只不过贺奇——

    “快走！”贺奇再一次发声催促，远远快艇发动的声音已经响起。

    顾三不是儿女情长之人，她深看了贺奇一眼，松开手扭头就走。

    “活着——等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贺奇钻进了坦克，鼻子吸了吸气，挺直了腰板面对前方再次重整之后卷土而来的士兵们。

    就这样也不错，不管多久以后，顾三都会惦记着他，想着来救他。

    他们首先是人，然后才是恶人。

    顾三做恶人的时候，大杀四方，阴险毒辣，但是她偶尔做人的时候，就会极为重承诺，一旦许诺，誓死都会去达到。

    快艇远去的时候，顾三遥望码头，坦克在不断轰炸，像是一头凶猛吞噬生命的火焰怪兽，无所不能。

    但是火焰是有限的，弹尽的时候，就是贺奇被团团围困，束手就擒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