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值得。
季嘉言离开小楼,踏过荒草蔓生的小径。
腊梅淡黄的花瓣因为刚才的爆炸悉数掉落,满地的黄,隐约的香,将冬日的枯燥点缀出几分支离破碎的美。他过去,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,眉眼间有些怀念。
不过怀念也只有一瞬。
他踢开她。
看着下面的生母,笑了笑。
一如零落的腊梅,美也是支离破碎。
男孩子小时候能懂什么。
什么都不懂。
母亲带他出去吃饭,常支开保姆,身边还有个车易当跟班。饭桌上的人,他都没太能记住,总之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,面目模糊并且可憎。他们喜欢抱他,更喜欢带他洗澡、游泳、按摩。
玩一玩这。
玩一玩那。
为了讨母亲欢心,他和车易争着地讨大人喜欢。
他不太笑的,也勉强学会笑。
觉得车易抢了他的mama。
后来有一天,有个很肥的中年男人,好像是个导演,指了指他。他正坐在人怀里吃冰淇淋,随陶玉龄怎么叫,也不理,身后的人也像是紧张似的狠狠抱住他,声音凶狠而怪异,“别过去。”